游惑举着手里的娃娃说：“这个跟村民对不上号。”大家愣了一下，纷纷注意到了娃娃腿上的花纹。

“?咱们分析娃娃是谁的时候没有这个。不然这么一串花纹，不可能看不见。”

游惑说：“?没?这个放进去。”

“那要这么说，这个也是黑婆给的？”于闻问。

游惑：“嗯。”

“这就怪了啊！总共18户人家，算上村长女儿，一共19口人。黑婆给?们20个娃娃？她不会数数？还是了混淆让?们弄错？”

游惑捏了捏娃娃腿，说：“也可能漏了一个跟它对应的人。”

这话一出口，大家当即站住。

什么叫漏了一个人？村民18户，一户没少都送了。难还有没出来的？

不会啊，连题目都判定他们全对。

那考场上哪里还有人可以漏？

大家想了两秒。

脸突然绿了——

当然有人啊，考生不就是吗？

于闻打了个尿惊：“哥，大晚上的，你不要讲鬼故事。”

这么一吓，大家忍不住相互看了一?。

仿佛此时人人都可能是鬼。

接着，他们发游惑正看着右边的一个人。

被看的是于遥。

她是第一个找到房间的，此时刚刷开房门。

酒店暖气很足，Mike借给她的大外套被她脱了。

破损的衣裤自然露了出来。衣服坏在肩线，裤?则破在裤脚。

她露着苍白的脚踝，那串风铃花的刺青就纹在右侧。走廊的灯光足以将它照清楚，跟娃娃腿上的一模一样。

于遥愣在原地，脸色惨白。

其他人脸比她还白。

“……姐？”于闻声音都抖了，“你……你怎么回事？”

于遥垂着?，肩膀也在抖。

过了好一会儿，她抬起头看向游惑，两只?睛红得像哭过：“你……什么时候发的啊？”

即便这时候，她的声音依然很温和。

游惑也没有绪上的变化，依然是平日那副困懒模样：“?？觉察到是上一场考试，确定是刚刚。”

于闻很惶恐：“上一场？上一场怎么了？”

游惑：“题目说用餐的有13人，你掰指头算算实际多少人。”

于闻默默掰了一遍：“13啊！”

刚说完，他?猛地反应过来：“不对，考生13个，但是用餐的里面还包括猎人甲，那就是14个……有一个不算人？”

众人齐齐看向于遥，脸色白转青。

“姐……你究竟——”

于闻想说“你究竟是什么东西”，但话出口的时候，这个刚成的男生还是心软了一下：“你究竟是谁啊？”

于遥紧攥着门?手，轻轻吐了一口气说：“进来吧，?告诉你们，走廊里不太方便。”

谁敢进？

众人还在犹豫，游惑却先?了头。

·

不久后，所有人都围在了于遥房里。

于遥盯着那个娃娃看了好一会儿，终于说：“?说这是?第一次考试……其实是骗你们的。”

“?确实是考生，但那是好几了。当时很倒霉，碰到的第一场考试，就是咱们刚刚结束的那场。考吉普赛语，跟……赵文途一批。”

……

她会一?吉普赛语，给同伴们做过简单翻译。

一来二去，就成了赵文途日记里每天出的姑娘。

不过，那时候的她并不知还有这样一本日记。

……

赵文途不在后，考生还剩两个。

于遥，还有一位中男人。

那天夜里，鬼手如期上门。

原本是冲着那个中男人去的，结果那人急?下，一??她拽到面，往一推，送到了鬼手的刀口下。

“?在就记得他说，砍她吧，别找?，求求你们。鬼手没砍准，刀落了好几下。应该……挺难看的。”于遥缩在椅?里，陷进回忆。

众人听得不忍：“那你……”

“那?应该跟其他考生一样，葬在树林或者变成村民对吗？”于遥说：“?也以会那样的，但是也许是?走运吧。”

她赵文途哭了一整个白天，甚至忍不住去了一趟树林，试图去找赵文途的血迹，看看他被拖去了哪里。

最不济……给他立一座坟也是好的。

结果她找到晚上，也没能找到赵文途的任何踪影，反倒捡到了一张卡。

“什么卡？”游惑问。

于遥说：“就是那位监考官让你抽的那种卡，不知什么会有一张掉在树林。”

“卡面的什么？”

于遥说：“重考一次。”

“?被……砍?后，那张卡发挥了作用，但因是捡到的，作用只发挥了一半。”

众人茫然地问：“还能一半？什么意思？”

“?没有像其他考生一样，变成鬼手或者村民。但也没有真正活过来，重新开考。”于遥说：“?漂在那个村?的河里，被黑婆捡了回去。”

游惑忽然想起来，村长曾经说过，黑婆专做死人活，曾经从河里捡过一个姑娘，用竹筐拖了回去。

“?明明是考生，却好像变成了考场的一部分。”

作考题的黑婆?巫术用在了于遥身上，居然起了作用。

她用她死去女儿的头发缝制了一个跟于遥一样的娃娃，然后于遥就像那村民一样，死而复生了。

“?醒过来的时候就是这样，大着肚?。黑婆说，她?女儿藏在?身上了。”

众人毛骨悚然。

然后，他们就发了一个问题：“你能听懂黑婆的话？”

“?作考场的一部分时，是能听懂的。”于遥说：“但后来?离开了，那?后?就听不懂吉普赛语了，包括?原来会的那，也都忘了，怎么都捡不起来。”

“离开？”游惑说：“司机说他没接过人。”

于遥说：“?算人吗？?自己都不知。”

她就像误弄出来的一段bug，介于考生和NPC?间。

她离开考场也不是坐的那辆城际巴士，而是自己徒步走了很久，穿行了不知多少地方，然后机缘巧合跟着一群考生进入了某场考试中。

也许是系统刻意?，也许是受其他影响。

她的记忆越来越差，考试的很多事她都想不起来了，只记得有有人害过她，也有人护过她。

“本来?不知自己该干什么，就偶尔帮考生一?。”于遥说，“直到某一次考试，??见到了那个害?的人。”

于闻没忍住，憋出一句脏话：“操？他居然没死？”

“?后来才知，他有一张免考牌，赌场里弄到的。”于遥说：“那次外语考试，他本想试试能不能侥幸通过，最后发实在太难，?那张卡用掉了。”

于闻一听，火了：“他妈的，他有免考牌还?你推出去？！那他后来呢？”

于遥说：“他考试不行，但阴招很多，而且好赌，赌运居然不错。?后来打听到，他在赌场?弄到了两张延期卡，一次最多能延两，他用了两张，躲在休息处过了四，再没弄到新的延期卡，只能出来继续考试。”

“那你找到他了吗？”

于遥还没开口，游惑说：“找到了吧，在上一场考试里。”

众人一愣。

于遥沉默片刻，?了?头。

“谁啊？”

游惑说：“最后变成猎人甲的那位。”

众人愣住。

许久?后，于遥才轻轻地吐了一口气：“一直想跟你说对不起，?很多时候会被系统漏掉。那次违规……应该就漏掉了?，你当时沾了墨，系统就?违规误判给了你。以也有过这样的事，?一直在找机会补偿。”

游惑说：“补偿就算了。”

反正罚了几次，他本人毫无损失。

“倒是你。”游惑说：“什么见到赵文途不去认？”

于遥沉默了很久，苦笑了一下轻声说：“?已经变成这样啦，脸跟原来不太像，可能受了黑婆女儿的影响，像个刚成的小姑娘，他认不出来的。而且，?不知自己是人还是鬼，就……不让他失望了。”

如果不见面，那么……想起名字的赵文途，在最后那个瞬间，至少是满足的。

至于遗憾，全都留在日记里。

他自己已经不会去苦恼了，只有看的人知。

作者有话要说：不想占两章，所以码得晚了点~明天秦究上线继续骚【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