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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九章 盘家金银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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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古怪,但是总找不出古怪在哪……

李肆仔细打量过一前一后这两个瑶女,再看看她们身后那艘破旧不堪的舫船,还有船头的几个瑶女,暗恨穿越前为啥没多留意瑶族的人文常识。

“姑娘从哪里来,称呼?”

李肆只好启动记者话术,看能不能套出。

“从乳源来,族里遭灾,只得靠手艺挣饭吃。阿妹盘银铃,后面是阿姐盘金铃,船上都是族里,大家面皮都薄,就由阿妹替大家张罗。”

自称盘银铃的瑶女还算大方,可手还捏在衣角上微微搓摩着,显出了几分紧张,看样子确实是新嫩。只是看着她那手,李肆眉头更紧,手上也带着纱,不管是排瑶还是过山瑶,没记得有这习惯。

“江河蚊蝇起了,不太习惯……”

盘银铃注意到了他的目光,随口说了一句。

似乎也说得通,不过这遮掩味道就有些明显了,可李肆还是没看出问题来。再转头看看那帮脖子还被凭空拎着,朝这边一个劲打望的矿工和护卫,他决定不再伤神。

“这里都是穷汉,没人买得起你们的,还是尽早去人多的墟集卖吧。”

李肆这话,盘银铃回应得极为自然。

“山里妹子,去那人多的地方总是害怕,哥哥们不买也不妨事,在这里歇上一阵可好?”

好不好又轮不到李肆,这田心河既不是凤田村的,更不是李肆的,她们要在这里歇舟,李肆总不能放炮赶人。

“矿上都是小伙子,你们这些弱女子靠在一边,就不怕出事?”

李肆继续试探着。

“矿场上的汉家郎都是憨实哥哥,可不担心……”

盘银铃一边说着,一边还捂嘴轻笑,可这笑声自然纯粹,并没带着李肆预想中的那种风尘味道。

“还真不是援交团呢……”

李肆否定了的一个推测。

朝两女拱拱手,李肆带着贾狗子和吴石头离开了。如果这些过山瑶女真是只想在这里休息一下,就没必要跟她们纠缠太多,等着她们离开就好。李肆可不担心矿场上造炮的事情被瑶女探知,一来铸炮台都在山脚下的矿坑,不接近仔细查看是看不出来的,二来段老秀才和萧胜也说得很清楚了,这是公造,没人会找麻烦。

“真是奇怪,出来卖,还遮遮掩掩的。”

吴石头随口说着,一点也不自觉他这话颇有内涵。

“应该是山里人,身上的草味比二姐还浓。”

贾狗子更细心些,已经“闻香识”。

“那小哥的眼神就跟钻子似的,也像在舞刀子,再跟他说下去,我可真想撒腿逃回船上。”

看着李肆等人的背影,盘银铃不停握捏着带纱的手掌,像是掌心里浸满了汗水。

“他该就是那劳两头说过的李肆,劳两头特意交代过,要能……过到他,先让他发了,会多给五十两。”

身后盘金铃淡淡地说着,她的口音极为纯正,没带一点盘银铃的怪调。只是的时候毫无情感,就跟一具空洞的躯壳一般。

“我可没那胆子,看他也不像那种色心蒙头的人。”

盘银铃连连摇头。

“那就从之前遇到的那个田青开始,你……真准备好了?”

盘金铃的话,让盘银铃的娇小身躯晃了一下。

“不行的话,就让其他先来吧。”

盘银铃摇着头,推却了的好意。

“没我领头,她们可没那胆子。我只是……只是觉得这么做,老天爷到底会罚我们?”

盘金铃冷哼了一声,话语里骤然多了几分怨厉。

“老天爷……已经罚足了我们!”

回到矿场,关凤生也正将围观党们驱散,李肆暗自庆幸,幸好之前没把银子先散了出去,不然这会矿场多半已经空无一人,全以买为借口,将那舫船给围住了,到那时候他想赶都没借口。

“四哥儿,你真没事?”

关凤生不关心那些瑶女,反而着意刚才田青那事。

“年轻人血气旺,说点啥疯话难免。”

李肆老气横秋地随口答着。

没在意一脸纠结的关凤生,李肆走向那帮还在打望的护卫。

“张矬子,你看人多,看出苦怪了吗不跳字。

今天来矿场值班的汛兵小头目是张应,听李肆这么问,嘿嘿笑着,却是摇头。他守在渡口,看人确实多,可这过山瑶女却是少见。

“叮嘱下你的们,看好了她们,正是要紧的时候,别出岔子。”

李肆总是放心不下。

“四哥儿安心!别看咱们平常晃荡,该认真的时候还是有把劲的。再说这瑶女,也不身上是不是有蛊有虫的,可不敢随便去搭理。”

张应脑袋点得鸡啄米似的,把裹头都晃松了【1】,顺手拆了下来重新裹绕。李肆转身正要离开,心中猛然一震,身体也僵住了。

裹头!

他终于找到那古怪之处了……

过山瑶和排瑶的头巾颜色各有讲究,排瑶女子的头巾倒是青蓝黑色,男子的头巾是红色。而过山瑶在这上面正好相反!女子头巾是红色,男子才是青蓝黑色,这是他们历代传承下来的规矩,绝不会混淆。【2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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